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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五十万

来源:翻译官 时间:2021/12/4

当初谁曾想到,封面图中这个小屁孩会在后来的岁月里拍摄这么多照片,而且直到现在,还在继续。

我有一个个子小小的好朋友,年龄比我大,看着比我小,长得比我帅,混得比我好;是中国设计时尚圈的活化石,参与创办了N本设计潮流类杂志,拍了近50万张照片,纵向上至外国领导人,下至本人,横向覆盖多个国家的各界精英,曾在瑞典国家艺术委员会工作过。曾在家里藏了8吨书。

他是个摄影师,叫杨国伟,我们叫他国伟。

年我还在重庆搞新金属的时候,其实就和此人有了若有若无的联系,当时我正在怀着崇敬的心情给《滚石》杂志中国版《音乐时空》供稿,主编是我乐队可爱的赵肥肥最爱看的那本《灿烂涅槃》的作者郝舫。有一天,有一个他们的摄影师给郝舫听孵化乐队的歌,说你听这个乐队,相当生猛。郝舫一听,咦,这个人好像正在给我们写稿。于是我后来加了这个摄影师的QQ,此人就是杨国伟。

年去北京之前听VJ艺术家苗晶说杨国伟在北京喝酒打过架,还因燃放生日烟花被抓了,关了一段时间。

年我终于无所事事的窜到了北京,然后继续在北京灯晃了两个月,无聊之际,在见到了国伟真人版。

那天天气晴朗春风凶猛,我们几个在当时中国号称最艺术的地方聊着最不时尚的方言摇滚乐,东拉西扯不着边际的瞎掰之时,我发现国伟其实一直在给我拍照,于是本能的把脸拉平把眼睛撑大把45度旋好心想不能让他拍到丑态,结果他就不拍了。

于是我继续呲牙裂嘴的聊天。

结果他又开始拍了。

我心想算了,破罐破摔吧,让他骚搞。

多年后他才把那天的照片发给我,这时我发现,啊,原来我当时这么有精神啊,原来我还剃过光头啊,原来我08年聊天是这个表情啊。一切还原,都在他那几个自然精准的视角。

国伟街拍极其老练,非常善于抓住他最需要的瞬间,是一个可以很快拿到最好画面的摄影师。但另一方面,棚拍的时候,他会给模特絮叨非常多的要求,也会让模特长时间一动不动,如果身体素质不够好内心不够强大,做他的模特,是一个冒险也是一种肉刑。当然,与此对应,他为了得到满意的画面,对待自己也毫不含糊的凶残狠恶,爬到树上,滚到地面,扎进河沟,窜进车流,24小时挂着一台永远开机的相机,都是常态。

有一次,大概是年,我和他在青年路南口遛弯儿,傍晚,无风,朝阳路上难得的车流稀少,走过甘露园大门旁边的迪亚天天时,他突然对着路边一阵狂拍,没有征兆,没有准备,甚至没有对焦。我探头一看,是一个中年妇女的背影,她正坐在马路边上发呆,我转到能看到正面的角度,看到了空洞的眼神,松垮的双腿和双手紧紧抱着的一个塌瘪包包。

走远了,我把相机要过来看,看到了满是噪点的画面和扑面而来的悲伤。毫无疑问,国伟抓住了那个人情绪的峰值并且把它放大了。

“噪点有点多。”我说。

“躁点一点都不重要,内容才重要。”国伟说,“我最喜欢拍这种呆在街上无所事事的人了,这种人构成的画面猜想最多了。”

“那如果被对方发现了,不乐意怎么办?”我问。

“我会和他们聊天,并且要邮箱,把照片发给他们,大多数情况下会成为朋友。”

“那少数的情况……?”我继续问。

“删照片,或者跑。”他笑着说。

扬国伟拍摄的部分元首和精英们

德国前总理格哈特·弗里茨·库尔特·施罗德

原外经贸部部长龙永图

英国前首相托尼·布莱尔

意大利贝纳通集团老总先生UnitedColorsofBenetton

香港先锋导演摄影师杜可风

香港动作片导演徐克

万科集团老总登上世界七座高峰的王石

索爱集团副总裁兼中国区主管卢健生

欧盟驻中国商会主席马治乔

美国谷歌地球创始人MichaelJones

开心网老总程炳皓

节目主持人杨澜

节目主持人陈鲁豫

国伟和毕加索

80后作家韩寒

SOHO中国集团老总潘石屹

电影导演贾樟柯

在北京和国伟晃荡那段时间,我总结了几个他几个有趣的记忆点:

他个子很小,但鞋子的颜色常常很鲜艳耀眼,所以当你找不到他的时候,蹲下来比垫高脚更容易解决问题;

他随时都挂着一台永远开机的相机,要防备他随时偷拍你,当然,也可以像我一样把心态放宽,破罐破摔,就坦荡了;

他朋友多到变态,其中不乏很多明星,要习惯和他在街上走路时或者在一些混世饭局上碰见这个那个;

这个人以拍时尚照片为生,但他的生活看上去一点不时尚,似乎只有拍照一件事儿;

他已经拍报废了好几台相机;

他自己的硬盘里有近60多万张自己拍摄的图片;

他当时三里屯的两居室里,放了近8吨书,进屋必须踩着书进去,然后在书堆里寻觅他。

他拍的时尚照片很炫,非常炫,但他平时拍的照片很纪实,非常记实。

年五一期间,其实就是十几天前,我和夏魔到北京考察超级草莓音乐节,知道国伟回国了,于是专程去他的北京工作室找他,晚上把他拖到宋庄和另一群艺术家继续混世,下午的空挡,我终于给他搞了一个采访,顺便厘清了多年来我个人对他的一些好奇。

当天国伟给夏魔和我按了几张

我:说说吧,艺术生涯如何开始的。

伟:艺术生涯?说生涯吧。我是抱养的小孩儿,据说我妈妈是艺术家,之前因为受到迫害,所以只能选择抛弃我。

我:是一个充满猜想来历不明的生命肇始哈。成长的环境如何呢?摄影进入生活和你的成长有关系吗?

伟:我幼年在成都度过的,6岁被养父接回了重庆,他在一个中央直属的兵工厂做普通干部,母亲(养母)是老师。当时邻居有一个前辈,是厂宣传部的宣传干事,他经常全国各地拍摄交流,偶尔也带着我摄影,去他的工作间参观,还送我他亲自拍摄并制作出来的挂历,那个时候全国都在流行使用挂历,让我最初接触到了奇妙的摄影术,同时培养了我对摄影的好奇心。14岁那年,我舅舅送了我一台双镜头海鸥相机,我主要用他来拍摄我的亲戚邻居们。20出头的时候我另一个舅舅送了我一台佳能的AE-1,配有两个镜头,其中一个镜头是50mm,1.4f的,我后来还意外买到了ISO25°的柯达彩色胶片,包括英国的超细腻的黑白伊尔福25°胶片,这个组合可以对图像的细节起到超级美化的作用,比如拍摄老人的皮肤细节,还有皮肤之下的血管,都可以得到很震慑的美感,比起°、°的胶片好了太多个档次。后来我出去混,碰到了更多文艺范的哥哥姐姐,开始学习画水粉和素描,然后考上了渝州大学设计系。

我:出去混?

伟:是的。因为父亲(养父)太爱管我,我很早就觉得家庭是一个美丽、安稳的监牢,是一个和外界无关的世界。所以当我接触到社会,特别是大学里相对自由创作的氛围,我突然觉得,真正的生命开始了。后来在上清寺碰到了一个玩摇滚的人吴欢庆,当时就觉得,我一定会认识他,所以再一次碰见他的时候,我就主动和他聊天,也没有条件和他一起去东奔西跑。他的搭档熊有缘有一支乐队叫巡洋舰,从那时起,我就开始经常的和他们乐队玩儿,跟着就加入了他们乐队,接着就和他们一起开始沿长江顺流而下,计划去全国浪迹巡演了。

我:你加入了一支摇滚乐队,并且直接就全国巡演了?!

伟:是的。我其实是太向往闯荡的生活了,而且从来就对流行音乐不感兴趣,喜欢听在常人眼里显得怪异的音乐。所以当时找我舅舅要了块钱,谎称要去张家界写生,带着噗噗乱跳的小心肝连夜就逃出门了。我觉得这是一个解放,我是一个极度讨厌家庭氛围的人,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:“不想有一个没有自由的家!”我对家庭非常排斥,对他人类似的愿望我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。比如很多人看到情侣拉手会觉得羡慕感动,但我没有任何感觉,我在这方面是一个透明的存在。

国伟和张楚

我:在乐队里主要负责哪一方面的工作。

伟:我负责乐队的摄影、经纪、串演。也接受过电台和报纸的采访,是乐队的代言人。每到一个城市就拼命的拍照片,然后冲出来送给队友和当地粉丝,送得一张不剩,结果到现在,当时的照片我就只剩了两三张。

我:那个年代,巡演顺利吗?

伟:很多波折。比如我们演到武汉时,发现乐队一个曾经有吸毒史的成员,偷了大家所有的公款,自己偷偷回家了,但我们还是得继续巡演。后来在宜昌有企业想提供赞助,我们不想打破原有计划,就拒绝了,同时也拒绝了很多的帮助。那时的历程,更像是东游记。我因为不是乐手的关系,所以每到一个城市,他们在宾馆里面练琴睡觉,我会早起出去旅行,这是每天最亢奋的时刻,因为不知出门会遇到或发现什么,必然不像现在可以提前上网做很多功课。沿途我会画画速写、拍一些有趣的照片、写日记,同时去随机安排乐队当晚的演出计划,比如,找寻一个能接通电源的公关场地,或是和当地大学学生会联系,或者和在店外发传单的商铺谈合作,通过演出获得生活开支,行程才能得以继续。当然最多的帮助是来自那些音乐发烧友,他们会给我们提供最实在的帮助,送衣服送礼物,联系演出场所或是干脆一起演出等等,那是一场信息量巨大的旅行,对长江中下游各个城市的传统文化有了切实的体验。

我:乐队的其他人不和你一起?

伟:爱好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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